誰來教我穿衣服
撰稿者 張瑜亮 曾鈺君 吳瑞芬
事件的導火線,兩位教師的穿著,短褲、涼鞋,是不是真的會造成嚴重的「視聽」問題,甚至「有辱師道尊嚴」,說真的,實在是見仁見智。重點,似乎並不在「短」,或「涼鞋」上。比方說,如果不穿短褲,穿牛仔褲可不可以呢?穿七分褲可不可以呢?穿喇吧褲、泡褲、緊身褲,又可不可以呢?同樣的,如果不穿涼鞋,穿及膝馬靴,穿超高矮子樂,或穿滑輪靴,可不可以呢?如此看來,重點其實是,短褲,或涼鞋,被視為「與眾不同」,或奇裝異服吧!起碼,因為它們不被視為「正式」的服裝,而被認為在教室中穿著,會帶來不良的示範效果,可能會讓學子們仿效,而不尊重學校或教室作為一個教育場所的尊嚴。
但,話又說回來,什麼才是「正式」的服裝呢?西裝,無疑是正式的服裝了,但唐裝或中式服裝呢?如果有一天,有位男教師穿著長袍馬掛,戴頂瓜皮帽到中學裡上課,恐怕他不想引起側目也難,但誰又能質疑他「不正式」呢?查查僅有的(其實也是已經很久之前的),國家對於國民的服飾規定,「國民生活須知」,中式服飾是「國家明訂」的國民正式服飾。也就是說,在實質上,會被社會大多數人視為「奇裝異服」的長袍馬掛,從國家的觀點來看,卻是非常合於「正式」的標準的。如果哪天真有國中教師穿了它去上課,他可是十足穿了「合法」的「奇裝異服」到校,不知道反對他穿短褲涼鞋的校長,此刻,要作何感想了。恐怕,是非常生氣,卻無可奈何吧!
在奇想與戲謔之外,這裡其實點出了核心的問題。誰來制訂「正式服飾」的標準呢?是校長嗎?為何?只因他是一校中最高行政主管嗎?依此邏輯,其實,校長之上還有教育局長、縣長、教育部長、行政院長……,看來這件事不但要煩勞余縣長費心,還得請出張俊雄院長了。可笑嗎?當然是豈有此理。不說別的,試問,張院長憑什麼規定一般人民的「正式衣著」是什麼,從而又如何據此以規定國中教師的衣著標準?要不,乾脆以行政命令,規定國中教師的「統一制服」算了,還依法有據些。
更深入點看,國家規定人民的衣著標準,就像「國民生活須知」所做的那樣,用在蔣中正時代的贛南,用在「訓政時期」或「動員戡亂」時代的台灣,或許可以,反正那是個不行憲,人民「不能」擁有自由的時代,是國家獨大,統治者說了就算的時代。但在今天,哪位執政者敢冒此大不諱,去限制人民的自由呢?而在時代、社會變革日新月異的今天,這樣的限制,又會與人民的社會生活,帶來多大的不便呢?
學校,不是一個脫離社會而單獨存在的地方。在廿年前,中學生要理光頭,戴大盤帽,今天,大家都知道這是落伍的事,也沒有學校這樣做了。這一方面是教育思想的變革,另一方面,也反映了整體社會的變化。如果現在我們告訴中學生,一個人要獲得他人的尊重,重要的不是在頭皮上,而是在頭皮下,那麼,我們對中學教師的要求也是一樣的。重點是在,這位教師能不能用他的認真與同理,得到孩子們的信服與尊敬,而不是在於他要多麼的望之儼然,包裝精美。只有如此,學校才能成為一個有效地進行授業、解惑之所,而學生在他的人生中,才終有一天能領悟得,那個「為人之道」,如何能經由教育,日新又新,卻代代相傳的。
一般而言,對於教師要求有較多要求的人,其身分多為家長,校方,教育當局及社會大眾們。從以上所列,大致可以歸類出一個特點,就是,這些要求很多的人都只是旁觀者的角色而已,他們並非是課堂上的當事者,卻以第三者的立場提出了許多意見。他們覺得。為人師表不光只有言教,對於學生的身教也是課堂上所應該重視的,而且一位老師所該具備的威嚴,除了建立於對學生的掌控外,還架構在”衣服”。他們所提出的例證是:醫生必須穿著醫師服,除去衛生、秩序上的因素,著上醫師服尚且給了人一種專業的威嚴且提高了人們對他的可信度。而且,如果老師依照自己的喜好打扮穿著,像是建中的這位老師一樣,多多少少一定會使學生分心,影響教學。
而另一堆相反意見的人正是討論主題的當事者--教師與學生,但真正就學生的立場而言,上課的內容才是重點,上課上的好,那麼對於教師衣著的注意自然就會轉移,就教師的身分而論,自己穿的舒服,上起課來也才能盡興吧!的確,老師重要的是內在的品德和學問,而不是重在外表的穿著,如果連教師這個行業都要有所謂的”合格服裝”的話,實在是太荒謬了!再者,許多行業的人都已經不刻意在穿著上突顯他們的職業了,其實這就是因為,我們注重的是人們在工作上的表現,即使他的穿著不符合所謂”主流”或”標準”的服裝,只要不影響到他人和工作,是可以被接受的。
但就我們以師大學生的立場來看,對於教師穿著的限制,是無法認同,當然,沒有限制,並不表示可以恣意而為,穿著如檳榔西施般的服裝去上課當然不被允許,然而,只要不是太過古怪的服裝,那又有何不可呢?因此,結論是,教師的穿著不是永遠固定不變的,老師應該順應時代、地點、環境等等因素穿著最恰當的服飾,例如:在鄉下、山區和偏遠地區任教的老師,上課穿著短褲拖鞋學生覺得很正常,如果每天都穿西裝打領帶就太奇怪了,相反的,在大都市和進步地區教書的老師,有時即使穿了一條牛仔褲去上課也成為被人指責的對象,這就是說明了”變通”的重要性。還有,老師應該依照自己所處的狀況下,在學校、社會、家長、學生可以接受的底限和自己的穿著品味達成良好的平衡點,千萬不要因為小小的衣著問題丟了自己的飯碗,大大不值得!
下面是一些老師在穿著上的建議:
男老師方面,皮鞋(有腳後跟的)、西裝褲、襯衫、休閒長褲、有領polo衫是比較保險的穿法,當然繫皮帶是必要的禮貌,服裝顏色的選擇盡量以素色為主最好。
女老師方面,服裝穿著的大原則是端莊、樸素。裙子最好過膝蓋,不要穿著細肩帶的上衣,過分暴露的衣服也應該盡量避免,以免影響學生,雖然對於老師的衣著有種種限制,但是社會對老師的期望和評價也較高,老師應該盡力穿著正式,做好學生的表率。